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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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十點四十剛過。
果然是很快就到了。
車子在路邊停穩。
林小丫頭不怎麽積極地在身邊摸索著安全帶的搭扣。
“那我先走了。”
外面的車子進學校很麻煩，又是習慣了照顧自己生活的人，她一時也沒想著讓他送。
指尖下，安全帶的搭扣“哢噠”一聲彈開。
她一面回頭望他，一面松開身上的安全帶。
與男人同側的手卻被一把摁住。
壓在手腕上的力道，將她另一邊的動作帶得滯了一滯。
他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借著頂燈的光線，偏著頭直勾勾瞧她。
他的唇角有笑意。
林茉卻沒太弄明白。
外面有車子從路上經過。
輪子碾過大雨過後的柏油路面，深夜裏發出濕漉漉的冷清聲響。
車子裏，抓住人手腕的那只手，還是沒有放開的意思。
看著人的目光也一直沒有離開。
腕上灼燙，臉上也是。
不過幾個心跳的時間，林茉卻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她幾乎快要頂不住這目光。
對面的人終於沈沈地開口。
“我的糖吃完了。”他說。
尋常的一句陳述，在尾音處帶出一點不加掩飾的笑吟吟的語調。
林茉沒參透其中玄妙。
以為他是喜歡這口味，還想再要。
“呃……我就只拿了兩顆。”
她無奈如實相告，想起包裏小盒的清口含片，前幾天也一不小心吃完了，忘了再買，忍不住有些思緒飄飛的懊惱。
對面的人卻是一楞，隨即又被她的話逗得扶了額角輕笑。
他也並不解釋，只是噙著笑又來望她。
黑沈沈的眸子裏閃著碎光，卻又很快被另一片沈沈的幽色取代。
他的目光順著她的眉梢眼角，滑過她的耳垂側臉。
帶著點晦暗莫名的意有所指，更加明目張膽地進一步落下。
倏忽而至的暧昧，一張網似地將人裹住。
被裹住的人還來不及掙紮，撒謊的人便已傾身而來，一只手撫上她的臉頰，目光最後停留的地方，已有嘴唇沈沈落下。
一個帶著薄荷味道的攻城略地的吻。
像是想要讓她徹底嘗到，剛才她給他的那顆糖到底是什麽味道。
他的唇舌纏著她的。
呼吸和心跳和她的一樣，一點點亂掉。
封閉的空間裏，空氣似乎越來越稀薄。
綿軟的眩暈感一陣陣襲來，無力掙紮，也無心反抗。
好像終於明白他剛才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她想。
是不是自己反應太慢了。
眼下的這個人，果然是比自己更快適應了新角色啊。
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微微地喘息。
嘴唇依依不舍地離開，他的手指又在她的臉上輕輕捏了一下。
“走吧。”他說，“我送你回去。”
說著，利落地抽身，拔了車鑰匙，轉身開門下車。
被留在車裏的那個，又是第一時間反應無能。
在熄了火的車子裏又坐了好一會兒，直到後排車門從外打開，男人探身進來拿傘。
他也不催她。
只等她自己不好意思地倉皇回神，手忙腳亂地開門下車。
他已撐好了傘在門邊等她。
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悶頭鉆進他的傘下。
她一只手還拎著那半瓶果汁，一手整理著包包的背帶和頭發，嘴上咕噥著：
“其實不用送的，我一個人回去就行。”
回答她的，是男人伸過來直接牽住她手腕的手。
“走了。”他說，沒有再多廢話。
掌心順勢再向下握住她的手，擡腳之前把人又往身邊更近地帶了帶。
校門口高高的路燈亮著，在濕漉漉的路面上映出細碎的黃光。
深夜的校門關得只剩下一條窄窄的細縫。
苗條點的還能有尊嚴地正常通過，胖一些的就只能想辦法換各種角度把自己塞過去了。
林茉她們一直懷疑，這是學校給予那些深夜還在小吃街上徘徊不歸的管不住嘴的同學們的某種警示。
帶有某種挑起身材焦慮的反人類的黑色幽默。
不過至少目前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麽用。
因為她直接隔著半開的玻璃，向保安室裏的保安大哥笑瞇瞇揮了揮手：“麻煩幫忙開一下門吧？”
保安大哥不知在用手機聽的什麽男頻小說，心情很好的樣子。
聞言二話不說把門又開大了些。
林茉大著嗓門道謝。
他還揚著下巴，一臉傲嬌地沖他們擺了擺手。
周分隊長一直牽著她的手候在一邊，很有趣地瞧著她與方才判若兩人的和別人說話時的樣子。
直到見門打開，他垂眸笑著，牽她走進門去。
林小丫頭還在身後亦步亦趨地提醒：
“等會兒你出來的時候要是關門了，就像剛才一樣，直接跟保安大哥說。”
“嗯，知道了。”他依舊笑著。
微微拖長的音調，帶著點對她過度操心的不禁好笑。
大概是因為回到了學校，踩在了自己的地盤上，小丫頭忽然就變得主動起來。
有種無論如何也要撐著把這個東道做好的自覺堅持。
這樣子，也跟那時候沒兩樣。
總是惦記著照應別人，其實自己還是個需要人照應的冒失丫頭。
冒失丫頭林小茉並沒發覺他的腹誹，被他牽著帶上前兩步，一把黑色的大傘就沈沈罩在了頭頂。
他與她同側的手牽著沒放開，另一邊打傘的手是從身前繞過來的。
盡管如此，傘面還是一大半蓋在小丫頭那邊。
小丫頭仰頭看看。
猶豫著想說什麽，可到底沒有開口。
學校裏很安靜。
高高的路燈和高高的梧桐樹，在雨裏靜默著，除了葉子被雨水洗刷著的沙沙聲。
右手邊的露天老操場也空了。
有零星幾個騎單車路過的學生，大概也是趕著在落鎖前回寢室去，都把車子蹬得匆匆忙忙。
地上有被雨水打落的還綠著的葉子。
空氣裏是大雨過後涼涼的幹凈味道。
林小茉低頭走著，搜腸刮肚地尋找著一兩個能在分開前再多嘮上兩句的可能話題。
忽然有嗡嗡的手機震動聲從旁邊傳來。
是身邊人裝在褲子口袋裏的手機。
她跟著他停了一停。
牽著的手被放開，還在震動的手機被從口袋裏摸了出來。
起初，她一點也沒好奇打來電話的這人是誰。
畢竟，她自認對他的朋友圈不甚了解，更別說他那保密級別更高的任務工作了。
可她瞥見了男人的目光落在手機屏幕那一瞬，眉宇間不可名狀的微妙閃爍。
她也隨之有了一點微妙的預感。
男人偏頭看了她一眼。
倏忽相交的目光，讓他捕捉到了她前一秒還探向自己手機的游移眼神。
他沖她笑笑。
是那種與人一起做了壞事，又一不小心一起被人發現後送給自己同夥兒的笑。
帶著點心照不宣的束手就擒的味道。
林茉還有點不死心地想追問一聲，那邊男人就已就手接起了電話：“餵。”
輕松的微微拖長的聲調。
至少沒有在第一時間暴露什麽不該暴露的存在。
他一邊肩膀夾著手機，給手裏的傘換了個邊。然後朝身邊示了個意。
倆人於是重又邁開步子。
林茉聽不清那邊說的每一句話。
可熟悉的嗓音語調，和熟悉的講話風格，還是讓她能把聽在耳裏的模糊言辭，湊成連貫的完整對話。
沒錯，就是她哥胡思遠的聲音。
一開口還是倆哥們兒間打情罵俏的老套畫風：“餵，幹嘛呢？”
周分隊長：“沒幹嘛，在外面呢。”
胡思遠同學：“咋，還沒到家？”
周分隊長：“……嗯，還沒。”
說著，又扭頭看了身邊低頭走著的林小丫頭一眼。
這個話題似乎不大適合延展。
周分隊長選擇了另辟蹊徑轉手圍攻：“咋了，找我啥事？”
“能有啥事，找你吃飯唄。”單純的胡思遠同學就沒多想，有問必答，“不是今天晚飯沒約上麽，說好了回來給你打電話再約時間。剛才被他們拉著打了把游戲，差點兒把這事兒又忘到明天早上。”
他說得大大咧咧，不知道有沒有發現把這事兒忘在腦後的，好像不止他這神經大條的一個。
聽這邊也沒第一時間接話，胡思遠同學便又主動問道：
“那你明天有空嗎？咱趁早把這飯約了，省得過兩天又你忙我忙的，說到最後又泡湯。”
“嗯，行啊。”一直淡笑聽著的周分隊長終於出聲，很配合地點了下頭，“那約什麽時候，中午還是晚上？”
“我都行。” 胡思遠同學還是一貫得好說話，“看你什麽時候方便。”
接著，就是一番關於“吃什麽？在哪吃？什麽時候吃？”的經典討論。
胡思遠同學倒是沒把他妹忘了。
一邊討論，一邊也不忘提醒兩句“我妹她吃不了辣”，“別去太遠，就在我妹她們學校附近吧”。
他不知道隔墻有耳。
更不知道這些有的沒的的細枝末節，其實在某人每一次開口之前，都已經被默默考慮過了。
倒是一旁的林小丫頭聽著怪感動的。
明明從頭到尾自己都在假裝空氣，卻被兩個大老爺們一直關心惦記。
一個叫她感覺暖融融，一個叫她感覺美滋滋。
不知道為什麽，就忽然有種“自己果然是個小公主啊”的美好錯覺。
想著想著，忍不住低頭傻樂。
沒留意身邊正接著電話的人，也被她這愉快的情緒攪動，不自覺地偏頭，再偏頭。
落在她側臉和發間的目光，帶著笑，也帶著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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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路邊停穩。
林小丫頭不怎麽積極地在身邊摸索著安全帶的搭扣。
“那我先走了。”
外面的車子進學校很麻煩，又是習慣了照顧自己生活的人，她一時也沒想著讓他送。
指尖下，安全帶的搭扣“哢噠”一聲彈開。
她一面回頭望他，一面松開身上的安全帶。
與男人同側的手卻被一把摁住。
壓在手腕上的力道，將她另一邊的動作帶得滯了一滯。
他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借著頂燈的光線，偏著頭直勾勾瞧她。
他的唇角有笑意。
林茉卻沒太弄明白。
外面有車子從路上經過。
輪子碾過大雨過後的柏油路面，深夜裏發出濕漉漉的冷清聲響。
車子裏，抓住人手腕的那只手，還是沒有放開的意思。
看著人的目光也一直沒有離開。
腕上灼燙，臉上也是。
不過幾個心跳的時間，林茉卻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她幾乎快要頂不住這目光。
對面的人終於沈沈地開口。
“我的糖吃完了。”他說。
尋常的一句陳述，在尾音處帶出一點不加掩飾的笑吟吟的語調。
林茉沒參透其中玄妙。
以為他是喜歡這口味，還想再要。
“呃……我就只拿了兩顆。”
她無奈如實相告，想起包裏小盒的清口含片，前幾天也一不小心吃完了，忘了再買，忍不住有些思緒飄飛的懊惱。
對面的人卻是一楞，隨即又被她的話逗得扶了額角輕笑。
他也並不解釋，只是噙著笑又來望她。
黑沈沈的眸子裏閃著碎光，卻又很快被另一片沈沈的幽色取代。
他的目光順著她的眉梢眼角，滑過她的耳垂側臉。
帶著點晦暗莫名的意有所指，更加明目張膽地進一步落下。
倏忽而至的暧昧，一張網似地將人裹住。
被裹住的人還來不及掙紮，撒謊的人便已傾身而來，一只手撫上她的臉頰，目光最後停留的地方，已有嘴唇沈沈落下。
一個帶著薄荷味道的攻城略地的吻。
像是想要讓她徹底嘗到，剛才她給他的那顆糖到底是什麽味道。
他的唇舌纏著她的。
呼吸和心跳和她的一樣，一點點亂掉。
封閉的空間裏，空氣似乎越來越稀薄。
綿軟的眩暈感一陣陣襲來，無力掙紮，也無心反抗。
好像終於明白他剛才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她想。
是不是自己反應太慢了。
眼下的這個人，果然是比自己更快適應了新角色啊。
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微微地喘息。
嘴唇依依不舍地離開，他的手指又在她的臉上輕輕捏了一下。
“走吧。”他說，“我送你回去。”
說著，利落地抽身，拔了車鑰匙，轉身開門下車。
被留在車裏的那個，又是第一時間反應無能。
在熄了火的車子裏又坐了好一會兒，直到後排車門從外打開，男人探身進來拿傘。
他也不催她。
只等她自己不好意思地倉皇回神，手忙腳亂地開門下車。
他已撐好了傘在門邊等她。
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悶頭鉆進他的傘下。
她一只手還拎著那半瓶果汁，一手整理著包包的背帶和頭發，嘴上咕噥著：
“其實不用送的，我一個人回去就行。”
回答她的，是男人伸過來直接牽住她手腕的手。
“走了。”他說，沒有再多廢話。
掌心順勢再向下握住她的手，擡腳之前把人又往身邊更近地帶了帶。
校門口高高的路燈亮著，在濕漉漉的路面上映出細碎的黃光。
深夜的校門關得只剩下一條窄窄的細縫。
苗條點的還能有尊嚴地正常通過，胖一些的就只能想辦法換各種角度把自己塞過去了。
林茉她們一直懷疑，這是學校給予那些深夜還在小吃街上徘徊不歸的管不住嘴的同學們的某種警示。
帶有某種挑起身材焦慮的反人類的黑色幽默。
不過至少目前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麽用。
因為她直接隔著半開的玻璃，向保安室裏的保安大哥笑瞇瞇揮了揮手：“麻煩幫忙開一下門吧？”
保安大哥不知在用手機聽的什麽男頻小說，心情很好的樣子。
聞言二話不說把門又開大了些。
林茉大著嗓門道謝。
他還揚著下巴，一臉傲嬌地沖他們擺了擺手。
周分隊長一直牽著她的手候在一邊，很有趣地瞧著她與方才判若兩人的和別人說話時的樣子。
直到見門打開，他垂眸笑著，牽她走進門去。
林小丫頭還在身後亦步亦趨地提醒：
“等會兒你出來的時候要是關門了，就像剛才一樣，直接跟保安大哥說。”
“嗯，知道了。”他依舊笑著。
微微拖長的音調，帶著點對她過度操心的不禁好笑。
大概是因為回到了學校，踩在了自己的地盤上，小丫頭忽然就變得主動起來。
有種無論如何也要撐著把這個東道做好的自覺堅持。
這樣子，也跟那時候沒兩樣。
總是惦記著照應別人，其實自己還是個需要人照應的冒失丫頭。
冒失丫頭林小茉並沒發覺他的腹誹，被他牽著帶上前兩步，一把黑色的大傘就沈沈罩在了頭頂。
他與她同側的手牽著沒放開，另一邊打傘的手是從身前繞過來的。
盡管如此，傘面還是一大半蓋在小丫頭那邊。
小丫頭仰頭看看。
猶豫著想說什麽，可到底沒有開口。
學校裏很安靜。
高高的路燈和高高的梧桐樹，在雨裏靜默著，除了葉子被雨水洗刷著的沙沙聲。
右手邊的露天老操場也空了。
有零星幾個騎單車路過的學生，大概也是趕著在落鎖前回寢室去，都把車子蹬得匆匆忙忙。
地上有被雨水打落的還綠著的葉子。
空氣裏是大雨過後涼涼的幹凈味道。
林小茉低頭走著，搜腸刮肚地尋找著一兩個能在分開前再多嘮上兩句的可能話題。
忽然有嗡嗡的手機震動聲從旁邊傳來。
是身邊人裝在褲子口袋裏的手機。
她跟著他停了一停。
牽著的手被放開，還在震動的手機被從口袋裏摸了出來。
起初，她一點也沒好奇打來電話的這人是誰。
畢竟，她自認對他的朋友圈不甚了解，更別說他那保密級別更高的任務工作了。
可她瞥見了男人的目光落在手機屏幕那一瞬，眉宇間不可名狀的微妙閃爍。
她也隨之有了一點微妙的預感。
男人偏頭看了她一眼。
倏忽相交的目光，讓他捕捉到了她前一秒還探向自己手機的游移眼神。
他沖她笑笑。
是那種與人一起做了壞事，又一不小心一起被人發現後送給自己同夥兒的笑。
帶著點心照不宣的束手就擒的味道。
林茉還有點不死心地想追問一聲，那邊男人就已就手接起了電話：“餵。”
輕松的微微拖長的聲調。
至少沒有在第一時間暴露什麽不該暴露的存在。
他一邊肩膀夾著手機，給手裏的傘換了個邊。然後朝身邊示了個意。
倆人於是重又邁開步子。
林茉聽不清那邊說的每一句話。
可熟悉的嗓音語調，和熟悉的講話風格，還是讓她能把聽在耳裏的模糊言辭，湊成連貫的完整對話。
沒錯，就是她哥胡思遠的聲音。
一開口還是倆哥們兒間打情罵俏的老套畫風：“餵，幹嘛呢？”
周分隊長：“沒幹嘛，在外面呢。”
胡思遠同學：“咋，還沒到家？”
周分隊長：“……嗯，還沒。”
說著，又扭頭看了身邊低頭走著的林小丫頭一眼。
這個話題似乎不大適合延展。
周分隊長選擇了另辟蹊徑轉手圍攻：“咋了，找我啥事？”
“能有啥事，找你吃飯唄。”單純的胡思遠同學就沒多想，有問必答，“不是今天晚飯沒約上麽，說好了回來給你打電話再約時間。剛才被他們拉著打了把游戲，差點兒把這事兒又忘到明天早上。”
他說得大大咧咧，不知道有沒有發現把這事兒忘在腦後的，好像不止他這神經大條的一個。
聽這邊也沒第一時間接話，胡思遠同學便又主動問道：
“那你明天有空嗎？咱趁早把這飯約了，省得過兩天又你忙我忙的，說到最後又泡湯。”
“嗯，行啊。”一直淡笑聽著的周分隊長終於出聲，很配合地點了下頭，“那約什麽時候，中午還是晚上？”
“我都行。” 胡思遠同學還是一貫得好說話，“看你什麽時候方便。”
接著，就是一番關於“吃什麽？在哪吃？什麽時候吃？”的經典討論。
胡思遠同學倒是沒把他妹忘了。
一邊討論，一邊也不忘提醒兩句“我妹她吃不了辣”，“別去太遠，就在我妹她們學校附近吧”。
他不知道隔墻有耳。
更不知道這些有的沒的的細枝末節，其實在某人每一次開口之前，都已經被默默考慮過了。
倒是一旁的林小丫頭聽著怪感動的。
明明從頭到尾自己都在假裝空氣，卻被兩個大老爺們一直關心惦記。
一個叫她感覺暖融融，一個叫她感覺美滋滋。
不知道為什麽，就忽然有種“自己果然是個小公主啊”的美好錯覺。
想著想著，忍不住低頭傻樂。
沒留意身邊正接著電話的人，也被她這愉快的情緒攪動，不自覺地偏頭，再偏頭。
落在她側臉和發間的目光，帶著笑，也帶著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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